我一直性欲很强,很早就开始自慰。加上沉闷普通的性格,自慰几乎成为我
调节一切情绪的方式。无聊、疲倦、紧张等等,我可以在任何情况下做这件事。
翁梅和我在一起后,刚开始还把我的性致高昂当成一种女性优越感,即使折腾得
很劳累也勉力配合。可是男人的生理构造决定我一次比一次长久。渐渐的,她开
始抱怨腰疼背痛。
翁梅不是不喜欢性爱,只是很多事情都可以影响她的情绪和意愿,夏天太热、
冬天太冷、课业太重。我也挺崩溃,感觉自己不爱惜女友,完事后也会有贤者模
式,但下一次又无法克制。她为此跟我吵过很多次架,甚至在她离开时,声称给
我当了两年性奴。她是我生命中第一个女人,虽然知道很傻,但和她的经历确实
让我警醒,尤其现在和代欢在一起。我花了些时间去想下一步计划,如何与代欢
亲密相处的同时不伤害她。但直到我也睡着为止,仍然没有想出一个好主意。
幸运的是,代欢是一个非常容易相处的姑娘。在一起仅仅三个月,我就发现
她性子活脱也很体贴。时间充裕时,我们会一起外出游玩逛街,要是有什么事儿
忙,她也会挤出些时间和我一起喝杯咖啡、吃个三明治。我本就是墨守成规的一
个闷人,乐得看着她为我们安排计划,更是放心将事情交给她决定。
天气转暖后,代欢好像一下子繁忙起来。我暗暗算着,已经快一个星期还没
跟代欢打过照面。虽然我们微信联系,可她有时候回得快、有时候回得慢,而今
天尤其慢,让我不禁担心起来。她说她会打电话,但是时间越久,我对事情就越
不确定。她似乎和我一样感兴趣,但我又说不准,我甚至必须等到她来到我身边,
才能确定她确实渴望我,就像我渴望她一样。毕竟在解读肢体语言方面,我实在
很笨拙,更应付不来喜欢一个人又患得患失的感觉。
我知道自己过度分析内心的想法,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给她打电话,可什么时
候最合适呢?我不想打扰到她,不想她为了个不合时宜的电话厌烦我。摇摆不定
间,我终于承认这样做太过愚蠢。走出闷热的实验室,我抄近路直奔办公室。庆
幸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我关好门,在电话簿中翻找出代欢的名字,电话响了两声
后被接起。
「代欢,是我。」我清清嗓子,按压着紧张说道。
「等一下啊!」我能听到线路另一端走路关门的声音,一分钟后,代欢的声
音再次响起。
「抱歉,」她说:「这几天真是疯了……但我不想错过你的电话。」「你在
忙么?我可以回头再打给你。」我有些失望。
「没有,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她听起来很开心,我这才放心,听她继续
念叨:「我想联系你来着,但是我除了卖咖啡、又多做了个兼职。一个老师的女
儿要应付艺考,我得教她学素描。这两天系里要出个活动海报,拉着我去帮忙。
好多事情堆在一起,我除了学习、工作,就是睡大觉。」「听上去一团糟,等闲
下来,你想出去转转,散散心么?」我究竟是怎么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要知
道三个月前,我还坚信独处是最佳的生活方式。
「好啊,马上就是读书周,昨儿潘惠和韩道诚凑了几个人,打算在山里租栋
别墅,换个地方学习写作业。如果我再不出现,潘惠就要换新好友了。你有兴趣
么?」这是代欢第一次提出带上我和朋友相聚,我不知道是否准备好。然而,代
欢总是让一切变得很容易,我什么都愿意听她的。
「当然,咱们俩这份儿,我来付钱啊!」我的直爽回答显然出乎代欢意料,
可惜这会儿我们没有面对面,她如果看得见我,就会知晓我有多认真。
果然,她顿了一下,继续建议道:「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定其他计划。」
我笑了,相识的时间不长,但代欢很了解我,然而这次不一样。我连忙否定道:
「不,这主意很好。」她仍然有些不确定,「真的?」「我很想去,尤其很想见
到你的朋友。」她呵呵笑起来,「潘惠对你也很好奇呢!」「她知道我?」我有
些惊讶,代欢经常谈论她的朋友,但我没想到这会是双向的,原来她也在朋友面
前谈起我。
代欢听上去有些得意,「是啊,潘惠知道我和你的事儿。事实上,当初就是
潘惠说服我去办公室找你。她说男生很奇怪,要是不使劲儿推一推,根本不知道
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感谢她。」「下次见到了,
你亲自和她说啊!」「我需要带什么?」想到连着一个星期和代欢朝夕相处,让
我无比期待,也有些紧张。
「没什么特别的,回头详细说。」代欢轻松说道,就在我以为她要挂电话时,
她忽然叫住我,过了一会儿,才压低声音,严肃认真地说:「嗨,刘海涛,这可
是个约会啊!」当然!
我原本以为代欢说的山间别墅在郊外山区的某个小镇。没想到循着地址,我
们开车真正进了人迹罕至的大山里。沿着崎岖山路东走西拐,两边高耸的树木,
窄窄的道路只能容得下一辆车通行。
足足两个小时,我们才进入一条私家道路。就在我纳闷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别
墅时,视野忽然宽阔,进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栋豪华农舍。郁郁葱葱的花园将农舍
包围,周围还栽种了两丛青翠的竹子,茂盛的爬山虎绕着植被爬上一整面墙壁,
只显露出第二层的白色外墙、高耸的屋顶,和一排精致的老虎窗。黑色的柱梁将
外墙分割成一块一块,中间镶嵌着古朴的玻璃窗,透着田园诗般的清幽和温馨,
一看这房子就有上百年的历史。
我将车开到屋后,小巧的花园围绕着一个巨大露台,露台上站着两个人。我
认出其中一个是韩道诚,搂在他怀里的,应该是他的女友、也是代欢的好朋友潘
惠了。
我将车停好,代欢迫不及待跳出去和潘惠挥手。露台上的两人也早已看到我
们,向我们飞奔过来。潘惠长吁一口气,对代欢说道:「终于舍得现身啦,我还
以为你这次又要掉链子呢!」韩道诚和我过去见过一两次,并不算完全的陌生人,
我们互相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转向潘惠道:「代欢忙嘛!」我的脸颊微微
发热,代欢拉住我的手,抗议道:「我们不是来了么!」潘惠的眸光掠过,毫不
掩饰对我的实时评估和一抹好奇。我有些尴尬,愣愣站着让她从头到脚审视查看。
终于,她向前倾身朝我伸出手,笑着说:「久仰大名,我是潘惠。代欢总是把你
当秘密藏起来,很高兴终于见到你们这一对儿啦!」韩道诚也开玩笑道:「我们
开始还以为代欢吹牛呢!」潘惠拍了下韩道诚,抗议道:「代欢是个好姑娘,她
越是遮着瞒着,就表示越认真越喜欢呢!」代欢假装气鼓鼓喊道:「嗨,如果你
把我所有的秘密都透露给我男友,那她就不一定是个好姑娘了!」似乎没人注意
我在听到' 男友' 这个词时,心脏差点儿漏跳半拍。并不是意外,而是代欢如此
不假思索地大声说出来,让我呼吸好像卡在喉咙里似的,心里涌现一种温暖的满
足感,很想再听她说一次我是她男友。
大家有说有笑走进别墅,巨大的起居室立刻让人眼睛一亮。白色手抹的水泥
墙、黑木梁与软羊皮地毯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粗犷奢华的铸铁壁炉、古董家具
厚实而温馨。我们来得不算早,潘惠又向我们介绍了另外四五个人,不是大学生
就是研究生。虽然大部分是陌生人,但大家都在一个学校,很容易找到共同话题。
当然,这话也不准确,主要是代欢和潘惠几个人叽叽喳喳说着,我跟在旁边听而
已。
让我吃惊的是,卢恺威竟然也在其中。我有些心虚,好像偷东西被抓现行。
代欢却一点儿没受影响,打量一下卢恺威,转过脸朝我笑笑。察觉到我的不安,
她拉住我的手,手指沿着手腕轻轻挠了挠。我撇撇嘴角,不安挥之而去,反手抓
住她暗中调皮的小手。
潘惠先带着我们走了一圈农舍,熟悉这个房子的角角落落。先是和客厅相连
的厨房,橡木橱柜衬托着大理石台面和时尚的铸铁炉灶,桌子上已经摆放了很多
大家带来的食物和酒水。旁边是游戏室、书房和一个老式洗手间。上了二楼,复
杂曲折的走廊连接六间卧室。斑驳的房门、发黑的木地板、白色的石头墙、低矮
的天花板,传统的木窗外是漂亮的花园和山林。古老却而年代感十足。
早在预定房间时,房主就已经将平面寄给潘惠,而她也按着入伙顺序让大家
挑选房间。我们的房间在左手第一间,三十平米的卧室摆设简洁,最里面放置着
一张龙床,上面铺着干净整洁的床单和被褥。另外一边是沙发、茶几和电视,角
落一张书桌,紧邻书桌的是一间镶有穿衣镜的衣柜。角落是小小的洗手间兼浴室,
非常齐全方便。
因为我们到达得有些晚,代欢和我只是简单的梳洗整顿就赶紧来到楼下。所
有人浩浩荡荡向镇子出发,饭店早为我们布置好桌子,韩道诚煞有介事为此次农
庄之行举行了开启仪式。大家举杯庆祝,还不忘一个个交代这周要完成的学习任
务。
我有些意外,原本以为这次来农庄,不过是潘惠、代欢几个养尊处优的大学
生用读书周做借口休一星期假,没想到大家从图书馆搬来的一摞摞书籍不仅仅是
装饰。承认自己小瞧了代欢的同时,我心里也很高兴,对这个认真的姑娘越发喜
欢。
吃完饭后,我几乎等不及回农舍。代欢一进门,就径直冲到洗手间,没一会
儿淋浴声音响起,我本来想加入,可又觉得这做法太孟浪,到底还是忍住了。轮
到我时,我也只是快速冲了下,连擦拭都等不及,直接裹着浴巾走出来。代欢坐
在书桌前,乌黑轻柔的长发散落在肩头,真丝睡衣紧贴着身体,玲珑曲线若隐若
现。
她盯着电脑,里面播放着不知名的电影,专心致志、目不转睛,看起来舒适
温暖。只是干净明亮的脸庞染着淡淡的红晕,微微翘起的嘴角泄露了内心的秘密。
六。代欢刘海涛浑身湿漉漉,只裹个浴巾站到我身边,甩甩脑袋,头发上的
水滴落得到处都是。
「嗨!」我叫了一声,赶紧将电脑稍稍推开。埋怨地看他一眼,刘海涛却呵
呵笑起来。我瞪他一眼,起身去洗手间又拿出一条毛巾,把他摁在椅子上,帮他
擦拭头发。
他伸出一根指头,勾住我睡袍上的腰带,把我拉近。「好久了!」我想大声
反驳没多久,要知道我们来农庄前,他就在沙发上累得我腰酸腿痛,害得我们几
乎是最晚到达农庄的一批。我万万没料到平时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刘海涛,关上门
跟牲口似的。还记得两人第一次就玩得很开,我虽然惊讶,也只当刘海涛单身时
间太久,而大家又刚刚认识,所以他才性致无比高昂。事后听他小心翼翼道歉我
还有些好笑,以为是他的男人自尊作怪。明面上内疚,实际是得意夸耀。当时对
这一切并不在意,我并不保守,能和刘海涛在性事上水乳交融,对我们俩绝对不
会是坏事儿。
时间稍微一久,我却发现他的热情并不完全源自新鲜感,这个男人随时随地
都能性欲高涨。有时在洗手池前弯腰漱口,他都能凑到身后让我感觉他的反应多
热烈。问他如何心如止水保持单身那么久,刘海涛却只轻描淡写地说没有喜欢的
人,所以处在休眠状态。现在有了我,那自然火山爆发了。
我挡住刘海涛进一步动作,他却腕儿上一使劲儿,把我抱到膝盖上,开始舔
舐我的耳垂、脖颈。两只手也不老实,搭到我的胸部,指缝并拢夹住乳头揉弄起
来。我赶紧从他身上下来退开几步,倒不是拒绝,只不过时间还早,这又是我们
第一次离开学校,也是第一次真正意上的约会,总觉得该换个内容共度美好时光。
不过刘海涛并不这么想,他立刻凑上来,将我一把推靠在桌沿,大腿挤开我绞在
一起的双腿,膝盖往上一顶,隔着内裤研磨身下两片幼嫩的花瓣。
我被他忽如其来的动作刺激地尖叫,刘海涛并没有停止,而是用膝盖在我腿
间滑动顶弄。我的身体抬起又落下,想逃离、又想继续。如何做决定并没有花太
长时间,刘海涛敞开我的睡衣前襟,让两个人一起观赏下身被膝盖蹂躏的模样。
这幅画面太过淫靡,我小腹一紧,花液滴淌出来,打湿了内裤。刘海涛更是起劲
儿,将我的一条腿挂在他的腰侧,手掌放在我的腿根处将下身撑开,膝盖摩挲到
的地方更加彻底。
「海涛,嗯……嗯……」我两手撑在桌上,随着他的顶弄款摆腰肢,享受他
给予的欢愉,又寻找让自己最舒服的姿势和节奏。
刘海涛得到暗示,拔掉内裤在白嫩的唇瓣上拍一下,将手指慢慢推进花穴。
先是光滑的指尖,然后是指腹,不紧不慢摩擦着细嫩的甬道。我被刺激得双腿一
夹,不由自主收缩花径内的肌肉,挤压向前推进的手指。他抽出手指,看着满手
的粘腻,喉间发出低沉的笑声,「这么多水,你到底渴还是不渴啊?」我小脸绯
红,喉间哼哼着抗议声,勾着脚在他腰部上下磨蹭。刘海涛的膝盖随之加快速度,
我骑在他腿上扭动身体,越来越沉迷,越来越失控。终于,溢满的时刻来临。我
身子一僵、腿根夹紧,蜜液流淌出来,粘哒哒粘在皮肤上,让人发痒。
刘海涛放松大腿,抱着我坐回到宽大的椅子里。我软着身子,双手无力地扶
着他,全靠他支持,才不至于滑落。等我缓过劲儿,他拍拍我的后背,示意下一
轮开始。我撑起绵软的身子,扶着他的肩膀抬起腰身摆好位置,硬挺的勃起总是
在穴口打滑,蜜液淅淅沥沥蹭在勃起上,试了几次就是吃不进去。
「扶着坐下去啊!」刘海涛被撩拨得难受,提着我的腰身开口指导。
我伸手小心翼翼握住勃起,将头部顶在穴口,对准后缓缓坐下去。勃起一点
点插进身体深处,抚平花道内的褶皱。渐渐被塞满的填充感让我异常兴奋,骑在
刘海涛身上扭动腰身、上下摆动。和刘海涛全权掌控带来的快感不一样,我可以
自由支配身体,掌握插入的深度和冲刺的快慢。没一会儿,身体内的膨胀感扑面
而来。我身体前倾,用他的耻骨和毛发摩擦到花蒂,试图加快积累的速度,迎接
高潮的来临。
就在这时,刘海涛双手伸到我胸前,将一对晃晃荡荡的嫩乳握在手中,低头
含住一颗乳峰咬上去,同时捏着另一个乳峰又是一掐。猛烈的刺痛让我倒吸一口
气,身下的花穴拼命收缩,我尖叫着到了高潮。这次刘海涛没有给我机会喘息,
双手握住我的腰身向上一顶,将勃起吞进花穴深处,撞到里面一处嫩肉时我立时
身子一酸,花径一阵痉挛。刘海涛也感觉到了,紧紧抓住我的臀部,将我向上抬
起又狠狠落下,每次都要顶到那块花心嫩肉才肯罢休。
我有些吃痛,可也知道刘海涛正在兴头上,示弱也好、娇声求饶也罢,都得
不到他的怜惜,反而会刺激得他更加凶猛。我两手撑在椅背,挺动腰身迎合住他
的驰骋,将他吸引到体内深处,同时夹紧花径内壁包裹住勃起,随着我紧促的呼
吸收缩放松。这一招很有用,刘海涛被刺激得大喊,抽送的速度仿佛失去理智。
我猝不及防,呼吸被彻底搅乱,只能盲目地扭动腰肢,体内毫无规律地抽搐吸吮。
强大的压力让刘海涛忍无可忍,一个进入后猛得将我抱起压在桌上。他扶住
勃起退出来,伴着我体内喷涌而出的花液,将滚烫的热精射满我的腹部和胸口。
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次数并不算很多,但我已经知道,刘海涛爱极用这种方式在我
身上留下印记。我曾建议用雨衣,他只想了两秒就摇头拒绝。他不喜欢隔着层薄
膜的感觉,而且,他用老虎巡山时会在树上撒尿的例子,解释此举乃是宣示' 本
王' 领地的最佳方式。
结果就是每次非得被他折腾得汗渍、口水、精液糊我一身才算结束。我颤颤
巍巍站起身,刚说去洗手间擦洗干净,刘海涛却一把拦住我,眼冒亮光推着我往
床上走。看着刘海涛的架势,我预感到一晚上又得不得安宁,必须趁着还早再补
充些能量。
我拍拍他的脸,求饶道:「海涛啊,你行行好,让我喝些水、吃些东西啊!」
「累么?一会儿到床上,我干所有的活儿,你躺着享受就好!」刘海涛立刻回应,
' 干' 说的字尤其一本正经,好在并没有拒绝我。两人简单擦洗后,穿起衣服裤
子,一起来到楼下的厨房。每个人来时都带了很多食品和酒水饮料,来份宵夜很
方便。
没想刚走到厨房门口,刘海涛忽然拦腰抱住我摁在墙上,做个噤声手势。我
吓了一跳,但注意力随即被厨房里的争吵声取代,仔细一听,其中一个是卢恺威,
还有一个很耳熟,想了会儿意识到是魏嘉。她在音乐学院拉大提琴,因为大家都
和潘惠很熟,所以平时见面也会互相打招呼,这次在农庄看到她倒是不意外。
「有什么火儿咱们回房发,我任你处置。」不知卢恺威怎么做到的,声音带
着一分劝说、两分讨好、三分欲望。
「我不会跟你一个房间的。」魏嘉恶狠狠地斥责。我有些吃惊,原来她和卢
恺威不止认识,而且已经熟悉到发火的地步。
「现在没有空房间了,你总不至于睡客厅沙发吧!」卢恺威好像并不打算平
息魏嘉的怒火,反而有些火上浇油的意思。
果然,魏嘉停了半响,从嗓子里挤出三个字:「我恨你!」「哦?你的身体
喜欢我。上次你下面的小嘴儿留了很多水,裹得我舒服死了。」卢恺威真是厉害,
竟然用最平淡的口气,对着魏嘉说着最淫色的话语。我羞得满脸通红,给刘海涛
一个眼色快些离去。刘海涛却邪狭一笑,俯身在我耳边压低声音说:「还想进去
吃什么、喝什么?」湿热的呼吸扑在我的耳背,惹得我身上一阵酥麻。更糟糕得
是,厨房里魏嘉发出一声猫叫似的声音。知道刘海涛打定主意不放过我,我只能
娇声求饶:「快点儿走吧!」说着,一只手在他赤裸的胸膛摸索,另一只从他大
腿划过,隔着裤子抓住他的丁丁上下揉捏。刘海涛动作一僵,到底松开我,我趁
机逃离他的掌控,朝房间飞奔回去。
一夜销魂。
第二天早上,我很快意识到和刘海涛共处一室,再加张床的话无论如何做不
了事。趁他梳洗时,我赶紧抱着电脑从卧室出来。然而,我还是晚了很多,书房、
客厅都已经被捷足先登,连厨房都有人占据。卢恺威和魏嘉坐在餐桌前,魏嘉看
我进来,满脸堆笑,热情招呼我加入。
卢恺威却拦住她,道:「你先问刘海涛愿不愿意跟咱们坐到一起啊!」我脸
庞微微发烧,瞪了眼卢恺威,然后给魏嘉一个抱歉的眼神退出厨房。心里不禁有
些埋怨刘海涛,所有人都起大早认真看书,就剩下刘海涛和我当了最懒惰的一对
儿。好在转了一圈,我在楼梯拐角的小起居室找到空位。起初这里因为被厚厚的
云层阻挡,显得光线不足有些阴暗,所以被大家忽略。然而,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一阵风将云层吹走,清晨的阳光从长窗照进来,被镂空细花的白色窗帘滤过,变
成斑驳的淡黄色光晕,落在桌椅和无数软垫上,分外舒服宜人。
我万分喜欢,立刻在这里安营扎寨。没一会儿,刘海涛也加入到旁边。他只
安静了一会儿,就扒开我的耳机,问道:「你干嘛呢?一个视频翻来覆去看。」
「翻译,做字幕。」我想拿回耳机,刘海涛却来了兴趣,把另一个耳机也摘下来。
「原来你是大名鼎鼎的字幕组成员!」刘海涛一脸惊喜。
听他夸我很是高兴,道:「我加入字幕组完全是兴趣爱好,平时也就接一些
名人访谈,最多个把小时的内容。日文字幕组算小众,英文活儿最多,电影、电
视剧、脱口秀等等,当然英文组人群庞大,所以竞争激烈,很不容易。」「这样
啊,日文看得人少,听上去吃力不讨好,还是做英文上上眩」我白他一眼,「要
是真想赚钱,那还不如去翻译岛国动作片呢!简单不说,点击更是冲天。」刘海
涛呵呵笑起来,笑着笑着脸色一变,灼灼目光注视我。我暗叫不好,立刻离他远
了些,斩钉截铁说道:「我得好好学习呢,别耽误我毕业啊!」刘海涛收起笑,
举起手上的一篇论文,一本正经说:「想什么污秽事情啊,我也要好好学习,等
着毕业呢!」一周再加前后两个周末,掰指头数起来,算是很长的假期。然而,
晴朗的天气、漂亮的农庄、舒适的环境,再加上心尖儿上的人在身边,我真希望
日子能一直这么过下去,读书周永远不要结束才好。可美好的日子时间再长、过
得再慢,终于也有打道回府的一日。
「去我那儿吧,我们都累了,但我不想你离开。」刘海涛刚把车开进城,就
一脸期盼地问道。
明天就要上课,而他开了一路车,眉眼间已经染上几分倦意,下巴也长出些
许胡茬,我有些不太确定。「如果你想我去。」「洗个澡就能精神了,到了明天
两个人又忙得要死。」他抓住我的手放在他的腿上。这时,放在控制台上的手机
铃声响起,我们同时瞥眼看了下,刘海涛立刻松开我的手,一脸紧张,好像忽然
被撞破我们在亲密似的。
我呵呵低笑,接通电话,对着手机轻快说道:「嗨,妈。周末过得还好?我
这边刚过完读书周。」「你怎么了?跟你妈说话还装腔作势。」我从来不用普通
话和爸妈说话,这次一反常态立刻引来妈的警觉。
我瞧了眼刘海涛,他虽然看着前方认真开车,可我肯定这家伙正一字不落听
我讲电话。我玩儿心大起,捏着嗓子用最甜最柔的土音问道:「挺好啊,我爸呢?
我还以为你们今天要去爷爷奶奶那儿。」看到刘海涛眉心一抽搐,我暗暗得意,
知道他一定受不了我的口音。
听到我一切正常,妈才松口气,回道:「他工作有些晚,一会儿才能回来,
然后我们再一起走。」我一路跟妈聊着家常,直到回了家,刘海涛把车停好熄掉
引擎,我们才终于说再见挂上电话。我转过身,问道:「怎么样?」「什么怎么
样?」「嗯……」我重重吐口气,故意再次用浓重的乡音,慢吞吞说道:「你不
想跟我说点儿什么么?」刘海涛哑口无言,只是直愣愣看我三秒,然后一把抱住
我,道:「一会儿我操你的时候,能不能也用这个声音叫啊!」「干嘛?」我环
绕住他的脖子,跨坐到他身上。「哦,我明白了。你喜欢我的口音。是不是啊,
刘海涛?」拖长的调子里充满南方的烟雨风情。
他咧嘴摇头,好像不知道拿我怎么办,只能双手捧住我的脸,说道:「可不,
我碰巧非常喜欢这个南方水乡妞。」我学着他的样子捧住他的脸,「哦,太棒了。
因为她也刚好喜欢这个北方粗犷男。」刘海涛将车门打开,拧了个身子,抱着我
从车里跨出来。两人四肢舒展,我抬起脚跟,在他嘴唇嘬了一下,故意低声撩拨
道:「你晚上有计划么?」他笑着搂住我的腰将我拉近,在我嘴边哼哼着:「嗯,
没错。好几个呢,其中一个是你和我,红果果做水平运动……之类的计划,你说
如何?」我咧着嘴哼哼,稍稍抬头看向刘海涛家,从我的角度刚好看到卧室窗户。
然而,当我的目光划过门口时,我愣住了。一位个子高挑的精干女士倚在一棵树
前盯着我们,眼神带刺,即使离得这么远,却仍然觉得扎人皮肤。
「涛儿。」我有些不确定地推开他,口气也变得生硬。
「嗯?欢儿。」刘海涛学着我回道,仍然保持着刚才的温柔嬉笑。可对我来
说,刚才的那点儿甜蜜柔情已经被对面女士的虎视眈眈打击得消失无踪。
惊慌涌上我的心头,这个女人是谁?
七。刘海涛注意到代欢忽然变得僵硬,我后退一步,不确定地看向她,暗暗
奇怪怎么回事儿。刚想询问,忽然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海涛。」这次轮我一下子变得僵硬。代欢眯起双眼,怀疑地看着我。我想
解释,但我的名字再次在背后响起。我只能转身,面对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见到
的女人。她究竟这会儿来干嘛?
「小梅。」我措手不及,硬着头皮回应。我可以想象代欢心里会怎么想。照
现在这情形,我也不能责怪她,但她会给我机会解释,对吧!对吗?
看到翁梅朝我们走来,代欢退得更远。我扭头朝向她,就这么一会儿,代欢
的眼睛变得被冰冻住似的平静。
「我可以解释。」我轻声道。
「解释什么?」代欢声音不太稳,问道:「翁梅是吧?你一开始就是因为她
拒绝的我。」说着,代欢打开车门爬回到副驾座。
翁梅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不想让她看到我们的争执,只能压低声音道:「你
怎么了?」「我在车里等你甩掉那个女人,然后你送我回家。」她的口气越来越
硬、越来越冷。
「欢儿……你这是干嘛?」我对她转瞬翻脸的脾气颇为不满,可也知道她心
里不爽,又不得不忍气吞声。
「因为我没车。」说着,她一把关上车门。
我摇头,不敢相信美好的一天怎么会忽然变成这副糟糕样子。虽然想解释,
然而翁梅已经来到我身后,问道:「海涛,你去哪儿了?我上个星期就来找你。」
我转身面对她,翁梅瞅着我上下打量,继续说:「你看上去气色不错啊!」「你
到这儿来干嘛?」我下巴紧绷,咬着牙问。
翁梅甜甜一笑,「这不是很明显么?」我愈加生气,追问道:「究竟为什么?」
翁梅仍然保持着笑容,「因为我弄错了,我想回到你身边,刘海涛。」操!操!
操!
这话题没办法继续,我快速告诉她这会儿没空,却没想翁梅只是退开几步再
次回到家门口。看她下定决心要和我谈,我也一时也想不出办法打发她离开。
「欢儿……」我爬进驾驶座,想解释但又不知怎么开口。
代欢转脸面向我,给我一个即今为止最假的微笑,回道:「刘海涛。」我叹
口气,「你一定要这样么?」「不啊!」她扭头看向窗外,不再搭理我。注意到
翁梅又回到我的家门口,站在那里并没有离开,她眼里尽显伤害,却立刻恢复过
来。
我知道她心里得出最糟糕的结论。「她现在对我谁也不是。」说着,我顺手
启动车子,将车开出车道。
代欢不屑地说:「她对我也一样。」「你干嘛这样?」我从没应付过这种局
面,只感到自己的血压不断升高,很不适应。
「我什么样也没有。」代欢头也不回说道。
俩人明明如胶似漆度过一个美好的读书周,现在她却变得好像陌生人。代欢
和我闹别扭的样子着实讨厌,可我又不得不承认沉默时的她仍然很漂亮,实际上
她一直很漂亮。然而,不再看我,不再和我说话。我不得不相信,她肯定也不会
让我碰她。我长长叹口气,只要五分钟,代欢就会赤身躺在我旁边,我身上、我
身下。
然后,前任来了,不仅如此,还是要和我复合的前任来了。
我无法忍受两人之间的沉默,问道:「你一定要坐在那里假装我不存在吗?」
「我不是假装你不存在。事实上,我非常清楚你在旁边,我只是故意无视你。」
她继续盯着窗外,回道。
「是吗?」我有些生气。
「是的,我不知道你想我说什么。」她终于扭脸看向我,问道:「她会走么?」
我知道代欢不会喜欢我的回答,但我也不想撒谎,「不,她说有事儿要和我谈。」
代欢翻了个白眼,嗓子里发出不屑的哼声。
「怎么了?」我感觉到严重的偏头痛即将来临。
「没什么。」代欢不再说话,但那样子仍然气鼓鼓的。
我有些急眼,在一个红灯处停了下来,瞪视代欢,坚持道:「说话。」代欢
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是从嗓子里哼了声,毫不客气地说:「女人如果想复合,
想挽回她的男人时都会那么说。」我叹口气,看着红灯变绿,将车再次滑行出去。
「我并不想挽回,你知道的。」「可是你还是要跟她谈?」她意有所指问道。
「是的,我告诉她我会和她谈。」代欢剜我一眼,狠狠回道:「好吧!」我
们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把车停到她家楼下,我的引擎还没熄,代欢就迫不及待跳出车子,跑到后备
箱拿行李。我来到跟前,从她手里接过拉杆箱。她起初并不愿意,固执地说自己
来。很显然,在她眼里我做错了事儿,现在被她嫌弃不说,甚至触怒到暴走边缘,
看什么都不顺眼。
我也有些厌烦,死死瞪她一眼,这才让她松开手。到了家门口,代欢说什么
也不拿钥匙开门,摆明不让我进屋。
我心底发苦,却也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好言说道:「给我点儿时间,我把这
件事儿处理好,立刻会来找你。」代欢冷冷从鼻子里切一声,等我离开。
代欢这副态度让我一个头两个大,看不出她原来一副乖巧模样,却也可以如
此任性不讲道理。想到家门口的麻烦,我也不敢耽误太久时间,又宽慰几句,这
才将车开回去。看到翁梅仍然在门口等着我,我忍不住大喊一个脏字,原本期望
她可能会离开呢,或者,从来没来过。
从车里跳出来,我没有挪步子,而是等着翁梅朝我走过来。
我问道:「你究竟要什么?」翁梅再次露出甜美的笑容,抓住我的手贴靠在
我的胳膊上。这是和我曾经非常亲密的女人,但这会儿我只想推开她。
「我说啦,我想我们和好如初。」我朝天空看看,心里默默数到十,再将目
光扯回到她身上。「我不明白,已经快半年了,为什么现在?」翁梅靠得更近,
希望我能挪步子,但我却没动,只等她的答话。
「我们不能进屋说么?」翁梅有些不满。
我下巴绷紧,摇头道:「不,我们不能。你得告诉我回来的实情。你丢了工
作?」闻言翁梅立刻瞪大眼睛道:「你怎么能这么想!」偏头痛如约而至、来势
汹汹,势不可挡。我举起手,在额头上使劲儿摁摁,疲倦地说道:「小梅,我很
累,这会儿只想回家睡觉。别再耍花招,告诉我你来的目的。」我停顿片刻,又
补充道:「或者离开。」翁梅犹豫了下,说道:「好吧,一个朋友说有天看到你
和一个女的喝咖啡。是刚才那个坐在你车里的女人么?」我皱起眉头,努力理解
她话里的意思,继而再次摇头,「你开玩笑?你大老远跑来这里,只是因为某人
告诉你我和其他人喝咖啡?」我简直不敢相信,追问道:「你朋友是谁?在哪里
看到我?算了,等一下,我管谁呢,更别说看到什么、说什么!你究竟来这里干
什么?」翁梅咬咬下唇,这个小动作我太熟悉。每次需要说服我时,她都会这样。
然而,此时此刻,我脑子想的全是和代欢分手时,她委屈倔强的样子。
「自从你上次打电话之后,我想了很久,我非常想念你——」「怎么?你的
老板回到他老婆身边了?」我打断她,问道。
翁梅震惊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说:「刘海涛,你不适合当混蛋。」「我也
觉得你不适合当骗子,但你成功了。」翁梅抿着嘴唇,显然没料到谈话会是这样
的结果,更没料到我知道、一直知道。我犹豫了下,最终向她坦诚心中所想。
「小梅,我本来打算和你过一辈子。你聪明、能干、有事业心,是个非常优秀的
女孩子。我也一直在努力,努力为我们打算,为我们的将来打算。我曾经非常希
望有一天你会明白这份感情的重要,可你还是做出其他选择。所以,请别回来,
尤其别假装你想念,更别假装妒忌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但是,海涛——」
翁梅仍然试图争辩。
「不,」我摇头,坚定地打断她,「别说了,再见。」「好吧,那就明天再
见。我知道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你的好事让你很生气。等你明天气消了,我再
来找你。」翁媚一副心知肚明、非常了解情况的样子。
「别来找我。」我再次强调。
翁梅不再说话,只是转身离开。我长叹一声,知道这位也不会听我的,明天
一定会再次出现。
果然,第二天、第三天,翁梅都固执地守在家门口、办公室、以及所有我会
出现的地方。说服她相信我的决心花了些时间,但并不是不可能。她聪明精干,
总会努力让事情向期望的方向发展,但她并不顽固执迷,凡事永远留退路,保护
自己受最小的伤害、浪费最少的时间。终于,纠缠了几天,她到底明白我们之间
已经结束。我由衷希望她在追求梦想上能够心想事成,也丝毫不怀疑翁梅有能力
照顾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我并没有特别感觉。我知道,我已经把所有心思和念想都留
在那个南方姑娘身上。然而,说服翁梅这段时间,我接二连三给代欢打电话、发
短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我告诉自己不要着急,给代欢些时间平心静气,但我
心里清楚,真正的原因在于我希望她像上次一样,能够奇迹般再次主动出现在我
面前。代欢聪明伶俐、又善解人意,每次都能猜到我心中所想,这次也该不会有
例外埃然而,接连几天没有她的任何消息,我终于明白她不愿再理我,而缘由已
经超出发脾气、耍性子的界限。终于,我下定决心去找代欢,她却总是不在家。
眼看事情一天天沉寂下去,我也越来越烦躁不安。知道不能再拖沓下去,我必须
做出实际性的尝试,可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好办法,只能守在代欢家门口死等。还
没等着代欢,却看到潘惠拿了个巨大的垃圾袋出来倒垃圾。她们住在同一栋楼,
关系又很亲近,想来应该知道代欢的去处。
我赶紧走上前,接过潘惠手里的垃圾袋,甩进大垃圾筒中。潘惠一脸诧异看
着我,「嗯?你怎么在这儿?和代欢走岔了?」「她人呢?」我叹口气,一副这
种事儿经常发生的样子。「她手机打不通,估计又忘了充电。」潘惠显然不知道
我们之间的事儿,而对她手机没电也早已习以为常。她好心提醒我道:「我们从
图书馆出来时,她说要喝一杯,我以为是找你去了呢。」月湾的灯光、摆设、音
乐和记忆里仍然一样,虽然只是第二次,却有种熟悉的亲切。我并不知道代欢常
去哪个酒吧,而她也说过不喜欢月湾的气氛,但直觉却拉扯着我的脚步向这里奔
来。我的视线落在窗户角落的位置,一对恋人坐在那里眉飞色舞聊着天。我压抑
住心中的失望,紧张地扫视四周。店里人不多,三五成群或喝酒或吃饭,直到看
向吧台另一侧,我才松口气,锁定那个熟悉的身影和面孔。
代欢一手支在吧台上,另一手漫不经心拿着酒杯,明明是件再简单不过的蓝
色连衣裙,穿在她身上,仿佛有种致命的吸引力。然而,她的神情冷淡,对流连
的目光视而不见,偶尔和酒保说几句话,也只是勾勾唇角、荡人心魄。她的视线
似乎无意间扫过我的方向,短暂停留几秒,又若无其事游离飘走。她或许看见我,
或许没有。不管怎么样,我都没办法再继续站在原地。我穿过人群,走到她身边。
我紧张地吞咽一下,笨拙感再次涌现。闷了一会,憋出两个字,「欢儿——」
「来喝酒么?」代欢打断我,笑容依然灿烂明媚,但眼神却暗淡而疏离。
「不。」此刻脑筋转得奇慢,我有点跟不上节奏。
「那你到这儿干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笨拙,代欢一副不把我放在眼
里的样子。
「不是。」「那就是要喝酒了。」代欢抬起手叫了声酒保,指指我,然后目
光回到我身上,道:「你跟这儿坐着吧。」说完,她离开座位,朝门口走去。我
歉意地朝等着我要酒的酒保一笑,赶紧追出去。代欢步子有点儿摇晃,我抓住她
的胳膊稳住她。
「你干嘛跟着我啊?你不是喝酒么?」她说话含糊不清、有气无力,口气倒
是很硬。
「我来找你,有事和你说。」代欢向前迈了一步,抬头看着我,眼中充满迷
离。「可不,谁喜欢上你都很容易。你什么都不用说,咱们玩完啦!」「我送你
回去。」我半拖半抱把她塞进车里,赶着在她改变主意跳车之前,赶紧绕回驾驶
座,启动车子。
其实我的担心有些多余,这会儿的代欢已经醉了,软绵绵靠在椅背上,看上
去很是虚弱。「刘海涛?」她忽然叫了声我的名字,扭脸盯着我看半天,这才说
道:「我也喜欢你的。」「是么?」我的心好像裂开一样,我当然想听这个,但
不是在她喝醉的时候。
她微笑着点点头,眼中却无丁点儿笑意,「是埃」我刚想说话,但欢儿已经
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她喝了很多酒,第二天早上一定头痛欲裂不好受。为了她着想,我径直将车
子开到自家门口。然而,在叫醒她的一瞬又有些犹豫,这会儿她正和我闹别扭,
如果被她发现躺在我的床上,一定会大发脾气。思量再三,我到底改变主意,又
朝她的公寓开去。回到代欢楼下,我下了车来到副驾车门,打开门将她扶出车子。
她睁开眼睛,起初还有些迷糊,不过立刻认出周围熟悉的环境。看到我弯腰站在
旁边,她歪着脸笑笑。
这个女人,就是喝醉了,也一样美丽迷人。
代欢甩开我的手跨出车子,尽可能优雅地迈着步子向前走。在车上睡了半个
多小时,她好像清醒不少,竟然还走出了直线。可我还是不放心,紧跟几步扶着
她走进电梯,暗自庆幸这会儿已经将近午夜。外面没有行人,电梯又刚好停在底
楼,没人看到闹别扭的代欢和狼狈应付的我。只是电梯刚开始向上移动,代欢的
手立刻蹭到我的裤裆,上下滑动。
「你干什么?」我吓了一跳,抓住她的手。
「嗯……好吧。」她闪了闪长长的睫毛,不满地撅起小嘴咕哝,随后移开她
的手。
门叮咚打开,她从我怀里脱离出来,一边跨出电梯,一边说道:「上次就是
因为她拒绝的我,现在又来一次,赶紧回你的妖娆妩媚身边吧!」哦,她一定是
清醒了。
我哼了一声,从代欢手里硬生生抢过手袋,找到钥匙打开锁,推门让她进去,
「什么妖娆妩媚,她叫翁梅,你不觉得如果我想她,现在就该躺在床上,而不是
——」我瞥了眼手表,「半夜十二点站在你的家门口。」「你送走她了么?所以
才来找我。」代欢满眼不屑,停顿片刻又补充道:「就像你上次送走我、去找她
一样。」纯理论上说、纯表面上看,她确实没错。可我的火仍然噌一下上来,还
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已经一胳膊轮到代欢身上,将她牢牢钉到墙上。代欢被
我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我严肃阴沉的表情。很好,终
于引起她的注意,态度也认真起来。无论说什么,先想清楚再开口,以免再次激
怒我。
「这会儿了你还胡说八道!非要让我说多少遍你才相信,我想你在我床上,
我想操的人是你,代欢,不是小梅。」我低吼出声,不敢相信竟然和一个女生动
怒。实际上,自从察觉出她陷入情绪的低谷,我好像也跌进一个奇怪的混乱旋涡。
我从不发火,遇到不喜欢的人或事,我通常选择默默走开。然而,这个代欢,显
然没在' 不喜欢' 的类别。
代欢犹豫半会儿,神情从淡漠变为气愤、从讽刺变为哀怨。终于,她蹦出一
句:「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上床么?」我暗暗叹口气,忽然觉得头痛欲裂。
代欢在这事儿上已经固执到偏拗,只看得见自己想看见的,听不进去任何解释。
今天不是找代欢的好时候,我们应该挑一个白天时间。我松开她,跨离几步,准
备离开,没想到代欢却误会我的举动。
她转过身,一只手翻到身后抓住领口拉链,慢慢向下,露出白皙的背部、粉
色的丝棉文胸。她再次转过身,直直看向我的同时将裙子下拽。裙子滑落脚下,
性感的内衣套装,细致的吊带、镂空的花纹,我的目光还没回到她脸上,她就从
裙子中跨出来走向卧室。
进去前,她的脸庞撇到肩头,不带感情地说:「要么离开后锁门,要么锁门
后上床。」我沉默,不相信代欢竟然如此作为。这女人非让我发疯不可。她真的
在我面前脱衣服?真的只穿着一套性感内衣?真的邀请我上床?我握住门把手,
挣扎着想离开却总是挪不开步,显然我身体的其他部位有不同意见。我锁上门,
脑门靠到门板,深吸一口气,转身来到卧室。
代欢打开了床头一盏灯,奶黄色的灯光将屋子照射得温暖而暧昧。她身上最
后的两件遮挡被随意扔在地上,赤裸裸躺靠在床头。黑色长发披散着,嘴唇光泽
鲜红,胸前双峰随着呼吸一起一伏,两个嫣红的乳头颤巍巍挺立。她的膝盖弯曲,
雪白修长的美腿向外分开,露出一片隐秘花园。
我是不是说过很多遍了,可她实在太诱人!
代欢也清楚这一点,清楚我不会离开,清楚我抗拒不了她。此时,她从长长
的睫毛下着看我,眼神全是嘲弄和捉狭,像成功搞了场恶作剧,讥诮地问道:
「你打算在那儿站一晚上?」我回过神,并没有回应她的讥诮,而是盯着她完美
的胴体,走到床边脱光身上的衣服。代欢的目光滑落到我硬邦邦、斜斜上翘的勃
起。她不由自主舔了下嘴唇,右手移到大腿间,紧紧压在裸露的阴部。
前任女友不让我好过,代欢也不省心,这会儿更是摆出戏弄到底的架势。我
心头一阵烦躁,来到她的身上,忽然冒出操死这妞儿的念头。好吧,刚好趁着机
会彻底宣泄胸中的闷气,更重要的,既然跟这只小野猫说不通道理,就用更简单
直接的方法吧!
「移开你的手,代欢,今晚你用不着。」看着她慢慢移开自己的手,我最终
固定在她正上方,和她的嘴唇不过寸尺,命令道:「张开腿。」她顺从地照做,
同时微微调整位置,让下身刚好磨蹭到我坚硬的勃起。
「嗯?」我咬着牙哼了声,「你不是说玩完么,欢儿?我看你热切得很呢!」
我抓住她的两个乳房,在手里揉捏。
代欢瞪我一眼,使劲儿在我胸口捶了几下,张嘴就要抗议。我却肯定自己不
想听,扑上去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嘴,这次连前戏都省了,坚硬如铁的勃起抵住她
的下身研磨着分开肌瓣,然后一个挺腰,我直插入底。
和代欢做爱,我总是放得很开,有时候会很粗野,代欢也欣然接受。这是我
迷煞她的一点,代欢从来都不是娇滴滴、羞滋滋的小家碧玉型女孩子。她热情如
火,就算最平常的男上女下,她也不会只是单纯地平躺在床上任我施为。然而,
这次不同的是,我明显带着情绪,一举一动都像在发泄。
我一边抽出插进她的身体,一边说道:「欢儿,你他妈别跟我闹脾气了!」
代欢生生挨着,闻言撇嘴又是不屑的样子。我加了些劲儿狠捣几下,她的不屑立
刻被勉力支撑取代。然而,她也不会就此罢休,一把抱着我的脖子,指甲故意狠
狠掐进我的肩头,「偏不随你的意。说,那个妩媚跟你讲什么甜言蜜语?」我痛
得呲牙咧嘴,可不知为何,勃起反而又硬了三分,抽插愈发猛烈,叫着疼说道:
「没有的事儿。」代欢又重重拧了一下,放手推我:「不说实话就出去!」我被
情欲逼红双眼,更何况正爽得没边,怎么舍得离开这销魂的花房蜜穴?非但没有
抽出自己,反而毫不客气狠动,「还没闹够,你看我是那样的人么!」「你就是,
你们男人都是,把个初恋捧在心尖儿,总觉得天大的了不起!」代欢仰着头,浑
身使劲儿抵抗我的冲击,脑袋不可遏制地前后晃动。
我的动作慢了半拍,这才想起她曾经提过前任男友和初恋分手还在玩暧昧,
原来代欢闹别扭还有这层意思在里面。我只当她跟我这儿胡搅蛮缠,却没想其实
是她过往遭遇的肺腑之言。我再次暗骂自己后知后觉,可又不想轻易服软,身上
的劲儿也没缓和下来,反而说道:「你他妈就是欠操……拿我跟那些毛没长齐的
小破孩儿比……你不想想……我们分开大半年……遇见你我才打了电话正式分手
……我他妈想操谁……想操谁,你说啊,说啊!」我每说一句,都要有节奏地狠
插几下。代欢撑不住我的力道,连声哀叫,连一句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我…
…我不知道……不相信……谁知道……你是不是哄我!」「你还嘴硬,真当我收
拾不了你么!」说着,双手握住她的大腿根,将腿靠在她的双乳,再扛起小腿搭
到肩膀,整个身体完全压到她身上。代欢一下一下挨着,两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也许是节奏和力量太过剧烈,她的指关节强烈外突,指甲也抓握得惨白。没一会
儿,她就开始推挡我的胸膛,想减缓我的冲顶。我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紧扣
在脑袋旁边。此时的我已不管那么多,听着代欢如泣如诉的呻吟,看着她痛苦的
媚态,我有些怜惜,更有些残忍的快感。
「嗯……你轻点儿、慢点儿啊,受不了了!」代欢的身子就像被暴风雨摧残
的一朵小花儿,柔中带刚、刚中带柔,但也经不起这么大的压力、这么快的穿刺。
「那以后还跟我耍不耍脾气?」我越来越兴奋,勃起跳动着更加膨胀。尽管
心里也明白这时候说的话多半不作数,可我还是忍不住想在床上征服她、让她低
头。
我大口地喘息,使劲儿往深处探去。代欢面色越来越红润,身子软化下来,
不再剧烈扭摆抗拒,只是被我冲撞得前后起伏,叫嚷声也渐渐变成嘤咛娇喘。我
知她已屈服,即使心里没有,身体也已无力抗拒。我放松下来,操顶代欢花径深
处时,小心寻找花径内一处弯弯的嫩肉。我对她的身体早已熟悉了解,那是代欢
最受不了的地方,一碰就溃不成军。
果然,没两下代欢就娇媚的尖叫,两条大腿忽然紧紧夹住我的脑袋,胯部拚
命扭动,迎合着我的冲刺身体下挺,花径内壁狠狠夹住我火热滚烫的勃起,痉挛
式的一吮一吮。我一不留神,差点缴械投降。
我立刻从她身体中退出来,趁着代欢的高潮还未褪去,将她翻了个身,抓起
她的腰。欢儿的屁股上沾满亮晶晶的体液,晃晃悠悠,煞是淫荡。我再次直插入
底,娇嫩粉红的花穴被撑开,粗壮的勃起快而有节奏的进入退出。后腰的酸麻感
越来越强烈,我兴奋地用尽力气挺动腰腹,更猛烈地挺送。射精冲动已经积累许
久,而龟头被花径尽头的细嫩软肉时不时咬一口、摩擦抚弄。我气喘如牛、头皮
发麻,一种迷离眩晕的快感瞬间传遍全身。我赶忙顺势用尽全身力气下沉,勃起
一边射着精液,一边抽筋似的剧烈抖动,意犹未尽般继续用力向深处猛钻。
高潮过去,我没有从代欢身体中抽离出来,也不想抽离。我的身子沉下去,
四肢摊开压在她身上,与她身体的每一部分、每一寸肌肤接触。我平复着呼吸,
享受着这具无暇光滑的肉体。我知道她累坏了,可我只想趴在她的身上,体会合
欢后的温存。身下的代欢柔软无比,贴在床上沉沉喘着,时不时还会打个颤,显
然还未完全从刚才的高潮中脱离出来。
两人就这样相拥许久,代欢这才移动身子,从我身下钻出来。我手一勾将她
搂在怀里,抱着代欢的感觉太舒服,我不舍得撒手。
她却瞪着眼睛咬牙切齿,也不知是浑身酸痛难忍,还是心头火气未消。虽然
声音很小,但却无比清楚,「别当这样就能把我解决了,这事儿没完。」没完就
没完,总比刚才冷冷地说玩完强。
八。代欢我睁开眼睛,正对上两只黑色的眼眸直直凝视我,带着原始的欲望
和强烈的情感,我的心险些从胸口迸出来。前女友风波已经过去一个月,看上去
风平浪静。我的意思是刘海涛还是我的男友,而我也还是他的女友。当初冲动地
想要当他的女友,却没有意识到维系感情、维系彼此的吸引力也是一门学问。回
想起来,我承认自己表现的不太好,但话说回来,那是我经历的第一个感情危机,
容不得我疑神疑鬼、歇斯底里。
「别瞎想了,我喜欢的只有一个人,你知道的,就是你。」刘海涛这么和我
说。
我相信他,可却不确定能否应付,能否符合做他女友的要求,「啊,这可是
最拿不准的事儿,你敢说你没喜欢过妩媚么?」他忽然严肃起来,「忘掉她吧,
事情已经过去。」刘海涛这副想当然认为我能行的态度给我勇气,给我勇气证明
他是对的。我的内心充满喜悦和独立,而上一次都要追溯到我离开爸妈出国念书
的时候。
「你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了,我得干点儿什么。」刘海涛展开身体将我压在
身下,嘴唇在我脸庞流连。
想到刘海涛让我四肢酸痛、满身出汗的本事,我心里有些发怵,一个翻身,
扑倒刘海涛,将他压在身下。刘海涛也不甘示弱地把我睡衣的边缘撩起,一把握
住我的胸脯。
我贴住他的嘴,伸出舌头撬开他的牙齿。很快,两条舌头在我口中缠在一起,
不断搅动、贪婪吮吸。亲吻间,我一边享受着他的温存,一边继续摸索他裸露的
身体。虽然刘海涛性子很宅,但因为经常跑步游泳,臀部虽然不大却很翘,而且
皮肤紧致,一点儿没有松垮垮的感觉。我的手渐渐向下来到他的大腿根,隔着内
裤碰到勃起,握住慢慢磨蹭。从内裤传入手心的感觉又烫又硬,我不由自主加大
手指紧握的力量,使劲捏了几下。
刘海涛绷紧的下颚显示耐性快到极限,他挺挺腰身,催促我的下一步动作。
我刚从侧面伸进他的内裤,他却轻轻哼了声,松开我的嘴唇道:「脱下来,好好
摸。」我笑笑,坐直身体。刘海涛像个迫不及待打开生日礼物的孩子,高高抬起
胯部,让我顺利褪下他的内裤。昂昂抬头的勃起在内裤边缘弹了一下,暴露在空
气中。他捏着我的下巴,将勃起放在我嘴边,龟头在我的唇瓣上点了又点,一股
男人的气味扑面而来。
我低头看看,伸出舌头在勃起上舔了下,乖巧地张开嘴含住前端。湿热的嘴
唇紧紧裹住吸吮,大半根勃起被含在嘴里,口腔变得满满当当,两腮高高鼓起。
刘海涛闭着眼睛发出粗重的喘息,双手抓住我垂下的乳房,握在手掌中揉捏玩弄。
「嘶,欢儿,真棒。」为了让他安静躺着享受,我一只手时轻时重揉捏着底端的
阴囊,一只手用拇指和食指紧紧箍住根部,有规律地磨动两根手指。摩挲间,舌
尖在顶端左右打转,感觉渗液流出,立刻钻进去舔弄。这一下让刘海涛立刻吸了
口气,定住我的脑袋示意停一下。我抬眼看向他,刘海涛一副被我舔得燥热心慌、
左右为难的表情,好像既想马上按倒我直奔主题,又舍不得我这张又热又软的小
嘴。
我并没有恼怒和不耐烦,反倒有几分戏谑,加重力度猛舔一阵,随即用嘴唇
紧包住龟头,死死嘬住,用劲吮起来。
刘海涛' 噢' 一声发出长长的赞叹。得到他的鼓励和夸奖,我立刻稍稍抬起
身体,将勃起整个含进去,嘴唇碾着爆起的血管,更加卖力侍弄。刘海涛显然非
常受用,吸气声越来越沉重,抓住我头发的手更是收紧,抬起胯部期待我加大力
量。我伸长脖子,将勃起尽力埋在喉咙后。这个体位让龟头碰到嗓子眼儿,我被
顶得又酸又麻,而且粗硬的耻毛剐蹭着唇瓣,有些扎人。
刘海涛不再隐忍,大手罩住我的后脑勺来回摆动,胯部同时加快进出的速度,
嘴里也不断地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忽然,外面一阵巨大又急促的开门和吆喝声传来,「涛儿,你在家?」我气
还没喘顺,听到声音更是吓了一跳,抬眼看向刘海涛。他停下动作,从牙缝里蹦
出脏字,「妈的,阿才!」我立刻明白过来,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重新爬回到他
的胸膛,在他耳边低声道:「去吧,我会保持安静,等你回来。」说着,直起身
体,轻轻从他身上移开。
刘海涛气急败坏点点头,抓起沙滩裤、短袖衫穿好,光脚走出卧室。「你在
这里做什么?」听见他不耐烦地责问阿才,我不禁咧嘴无声笑笑,轻轻起身披好
衣服。
「我来看看你!」阿才的声音洪亮,可还没等刘海涛说话,他接着问道:
「你屋里有人?」我心里一颤,知道刘海涛走出卧室的样子。凌乱的头发、亢奋
的精神,更不用说浑身散发的性爱味道,所有这些都在惊声尖叫着告诉阿才屋里
发生了什么、现在又被打断了什么。也许几秒钟、也许几分钟,我听到刘海涛喊
道:「欢儿,能出来一下吗?」我心尖微颤,这可是第一次在他家人面前露面。
手忙脚乱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收拾整齐端庄,我又将脸庞贴在冰凉的门板上,
希望能稍稍冷却脸颊上的潮红。紧张兮兮走出卧室,我立刻看到刘海涛旁边站着
一个男生。两人鼻眼没有特别多的相似之处,但因为个头、身材、头型相似,又
都戴着眼睛,倒是一看就像兄弟俩。
「欢儿,这是我兄弟阿才。阿才,欢儿。」刘海涛快速为我们介绍。
「你是……」阿才一副惊呆无比的样子。
我笑笑,「是啊!」虽然不知道他后面接的会是什么内容,但答应下来准保
没错。
「好吧,这很尴尬。」阿才有些不好意思。
「我去给你们倒两杯茶。」我知道他们俩肯定有话要说,可又怕转身就见不
着他,于是又加了句:「见到你很高兴。」「我也一样。」阿才向我挥挥手。
我快步走进厨房,刚关上门,立刻听到阿才吹了声口哨,「妈的,你小子也
提醒我一下啊!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的生日。」刘海涛回答得漫不经心。
「啊!我记得,你是说……那个短信?那个代欢?」阿才恍然大悟。
刘海涛道:「没错,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代欢。」「可是,我以为你没兴趣。」
「谁都有弄错的时候。」刘海涛有些不耐烦,希望阿才停止追问。
「你们现在?」阿才要么没听出来,要么故意忽略刘海涛的暗示。
刘海涛没有作声,我的心也不由自主提到嗓子眼儿,等着他的回答。过了一
会儿,他终于说道:「现在?现在我爱上了她。」「啊?这么严重?这和你以前
的风格很不一样呢!」阿才听上去非常意外和惊奇。
「很对,所以我才可能会有机会埃而你,你千万别在这里帮倒忙!」阿才哈
哈哈大笑,「我想我最好离开,但是我得说,虽然只认识了一分钟,看得出她很
好,漂亮不说,还很体贴。」「她不是看上去很好,她就是很好。」「我们应该
一起聚着吃顿饭,把欢儿带着,和我女票也认识认识。」刘海涛连声答应着,打
开大门,迫不及待和阿才说再见。阿才却不紧不慢,临了还不忘调侃一句:「嗨,
我很高兴你终于有人要啦!」等到房门再次关上,我盯着厨房的挂钟分针又转了
整整一圈,这才端着两杯茶从厨房走出来,放在咖啡桌上。递给他茶杯,自己也
喝了口。
他仔细打量我一下,问道:「你还好?」这话没头没尾,也不知他在问什么。
不过,我还是点头说:「挺好。」「你听到多少?」「嗯……全部?你的厨房就
在隔壁,那门在设计时也并没考虑隔音。」我将茶杯放到咖啡桌上,避开他火辣
辣的眼睛。刘海涛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身边。房间里的空气几乎立即改变,
我狠狠吞咽一下,抬头看着他的喉结轻微蠕动,知道重要的时刻来临了。
「我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他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我爱你。」我身子顿
了下,第一次被人这样表白,突然有些羞涩,不知该怎么回应。刘海涛抓着我的
手又加重几分力道,我涨着红脸,点头道:「我也是。」他的手稍稍用劲,我的
身子一歪,朝他倒下去。刘海涛低头把脸埋在我的脖颈,鼻子摩擦着发根,粗重
的呼吸声在我耳边撩拨。他的这副色狼样子我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早已熟悉。
我的意思是我以为我早已熟悉,可不知怎的,这次却让我面红心跳,好像情窦初
开的怀春少女,太不可思议。
我轻轻挣扎了下,但刘海涛没有放手。这样也好,我可不想他看见我的大红
脸而笑话我。我蜷缩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像只温顺的小猫,感受从他身体散
发的温暖,静静听着他砰砰的心跳。中学时曾经学过,心脏的跳动推助血液流动,
向身体各个器官供应氧气和各种营养物质,并带走代谢产物,从而使细胞保持活
力、维持功能。作用如此之关键,也成了' 中心地带' 、' 重要地方' 的代名词。
我不知道自己的思绪怎么会飘到中学的生物课,但此时此刻确实是我心中所
想,也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强大、坚实、有力……你的心跳。」忽然打破平静
让刘海涛惊了下,继而又呵呵低笑,「有那么一会儿,我以为你指的是另外一个
零件。」我拍了下他的胸膛,假装气鼓鼓说:「嗯,那个也是。不过,这次我是
说你的心跳。」刘海涛抓住我的手放在胸口,「割下来送给你。」我笑起来,捏
着嗓子柔声道:「你可想好啊,送我之后,我可不会还给你的。」刘海涛讨饶一
哼,道:「这会儿别来口音啊!」我直起身体看向他,用更加浓重的口音抗议道:
「什么意思?我以为你喜欢我的口音。」他呵呵直笑,亲我一口,道:「问题就
在这儿,我累了,可又喜欢的要命。」我立刻做出欲求不满的样子,抱怨道:
「那怎么行?我需要战一宿的男人,不是战一轮的。」刘海涛一把抓住我的屁股,
使劲儿捏捏,「好的,欢儿,但你可记住,是你自己要的啊!」「哦,挑战么?
试试看啊!」我满眼的笑意。
「妈的,代欢,你是个麻烦,是个大麻烦。」他把我搂得更紧,「不过我喜
欢。」我们嬉笑着打闹一团,在他还没有把我累惨到怀疑人生之前,我告诉自己
一定要记住今天这个日子。因为这个日子很特别,我和一个男人互诉衷肠。两人
都很认真,而且非常有前途成为将来最重要的纪念日。我们要一起沐寓一起吃饭、
一起养精蓄锐、只为做一场天翻地覆、弹尽粮绝的世纪大爱。
村上春树说:仪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完结
作者吐槽
闲暇时间码字写故事,算是为自己找到的一种解压方式。可到底是辛苦活儿,
所以停停写写、写写停停,一直没觉得有进步。也许还在积累阶段吧!
谢谢书屋这个版块、书屋的版主、书屋的网友。希望大家支持。